,他有时间看看书想些东西,三来住这里能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一一他一手抓军事一手管地方,是名副其实的西马直军政“一把手”,再加上还挂着个“假职”的头衔,说不定哪天就要高升一步,如今不知道有多少想钻营的人要和他结交哩,他就是要堵了这些人的门路……
他刚刚回到住处,才吩咐下去烧热水预备饭菜,院子里就拥进来一群军官书吏。这些人都是来找他办事的。有要批文的,要等回条的,有等他批钱批物的,还有向他请年假探亲假的……待他把各项事物分着轻重缓急都处置出个眉目,堂屋外早已经悄然换成了垂垂暮sè。
他把最后一个文书送到堂屋门口,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一口气,一面吩咐人把洗澡热水送去卧室,一面隔着眼罩轻轻摩压着酸胀的右眼,迈着疲惫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卧室。
等他痛痛快快地洗过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来时,堂屋里已经亮起了一盏油灯。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他看书房里有人影晃动,便踩着厚底子棉鞋走过去。
一个值勤务的边兵正拿着火媒子点书房里的几盏油灯。
他的书房很小,除了一张桌子和三四把椅子,再没有别的家什。桌子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摆着不少的卷宗文书。这些东西有些是他从指挥所借出来的案卷,有些是他不在的时候积压下来的公文和军报。桌边还放着一本封皮都不知去向的书。书的纸张边缘已经磨毛了,泛黄的纸边一页赶一页地朝上翻卷着;装订的棉绳也象是断开过,被人重新缀好之后打了个很大很难看的死结,凸楞楞地搭在书脊上。
他注意到,桌的正中还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红封纸。
他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红封纸,打开一看,一行工工整整的正笔楷书写着几行字:
“恭祝商指挥大人新chūn见喜。西马直关氏。奉仪郎关繇。年月rì。”
原来是关繇的岁贴。他抿着嘴笑了下,把帖子颠倒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