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更是惊讶得说不上话。只有两个不懂事的女娃招弟和四丫,还捧着各自的小碗一个劲地舔嘴咂舌。除了这俩小娃娃,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当初柳老柱为商成登霍家门提亲时,差点被十七婶的一番话气得病倒,虽然后来十七婶说合了商成和莲娘的亲事,但是他心里的气却一直没有消;如今他和霍家几乎断了来往,两三个月里,只有前两天大丫出嫁时,他才踏进了霍家的门槛,今天要不是霍士其亲自去请,他肯定也不会来吃这顿饭。
“……柱子哥,当初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体谅我,更不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一件事一一求你体谅体谅公泽。他也苦啊。柱子哥,这些年你也看见了,他们霍家人是怎么对待公泽的一一要不是如今大丫嫁了个好夫婿,公泽爹娘的牌位都进不霍家的祠堂……”说着话她就去擦眼睛,抹了好几颗泪水,才吞咽着声气说,“柱子哥,公泽经常说,当年要不是你,他和他老娘也许早就饿死了,要不是你一力帮扶他家,他也不能把书读出来,更论不上考秀才进衙门办差使。他还说,这辈子他感激天感激地感激父母,更感激老天爷让他遇见你这样一位好兄长。……就是我嫁过来之后那两年,若不是有你和嫂子里里外外地帮忙,大丫也未必能留得住。现在我都记得那年公泽去首府应试,寒冬大雪天的,你跑了二十里路请来大夫给大丫看热病,又拿着方子连夜去县城给她抓药,好歹把她的小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每想到这事,我心里就难受得……难受得……”她哽咽地说不下去。
柳老柱埋着脸,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唉,算咧,都过去的事情了……”
听他这样说,十七婶子脸上立刻转悲为喜,抹了眼泪就把手里的粥碗捧到柳老柱面前,恭谨地说:“好,我不说了。那从今天起,柱子哥你也不能再记恨以前的事,就和早前一样,该来就来该说就说,千万别再让公泽天天骂我是个不懂事的死婆娘。”
霍士其嘴角抽搐了好几下,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骂自己婆娘。正在偷酒喝的二丫已经咕咕地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