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好听话。要是铜钱丢得多,两个女子还会挽挽袖子撩撩裙角,让观众赞叹欢呼两声。
商成上回来就听同伴说过,这是专门唱“皎段子”的小戏班,就是唱“荤”戏。那个同伴当时还丢了一串铜钱上去,一个女子就边唱边扯开领口露了大半截胸口。不一会,一个男人就鬼鬼祟祟地挤过来,把同伴拉到一边嘀咕几句,然后那家伙就没了踪影,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后来据那个有见识的同伴说,这也就是个平平常常的皎班子,理由是班子里只有三个女伎。那家伙言之灼灼地说,他在泉州地面见过一个大皎班子,女伎就有二三十个,那些女伎那个水灵呀,说话那个软腻呀,身段那个柔软呀……这番话害得当天晚上能睡二十个人的大通铺上只躺了三个人,除过商成和山娃子,另外两个都是身上伤着筋骨不能动弹的。
商成没出来“见识”见识皎班子是因为那晚上轮着他照顾两个伤号——至少他是这样对别人解释的。而山娃子则是着紧钱舍不得花,他的钱还要派大用场。官府已经把剿匪的赏钱发下来了,因为客商都没声明他们不要这笔赏钱,所以最后分到每个人手里就是差不多两贯钱;再加上货栈多添的工钱、客商们凑的谢仪、地方上送的辛苦费,杂七杂八地下来,每个活下来的驮夫手里都拿到了四千五百文以上。山娃子拿得还要多一些。土匪头目林老四就死在他手里,这是被官府通缉明文赏钱五贯的大土匪,所以他现在身上差不多揣着十贯钱。他预备回去以后就把他那两间快塌的草棚子扒,重新起三间泥草屋,要是钱还有富裕,就再请匠人给他垒个灶——他婆娘眼馋别人家的新灶屋小半年了。
当然商成身上的钱比他还多。活人张就死在他手里,这就是十贯;官府清点时发现了老鸹寨二当家的尸首,身子都被砍成了三段,可当时乱哄哄的场面,谁都没注意他到底是死在谁手里,不过二当家被商成一脚踹翻就再没爬起来却是众人亲眼看见的事情,既然没人认这个功劳,于是衙门里的文书也把这功劳记在商成身上,这又是五贯钱。所以论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