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号,永盛昌更是他袁家的买卖,这刚刚立起门脸还不到半年的乡村小酒肆也敢说他们接过这些大买主?连刚刚赶来的驮队副管事也被这满嘴胡话的小伙计给逗得噗嗤一乐,正要开口训斥,袁澜摆摆手道:“他没说错,永盛昌确实是在这里坐过。”两个管事一楞,马上就醒悟过来。看来袁澜已经拿定主意要在这乡间野店歇脚。要是驮队还在山里,周围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两个管事一定会劝阻袁澜这样做,可如今最危险的一段路已经走过了,州府又近在眼前,两个人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拂了来头很大的袁大客商的意。两人对望一眼,大管事就赶忙招呼驮夫把货物从驮架上搬下来聚在一起,让马嚼料饮水吃草好将息马力,又给几个人布置事情叮嘱好生看守,副管事便和袁大客商的一个随从去灶房里看材料点菜蔬果品。
酒肆伙计接了袁澜扔给他的小物件一看,是颗黄灿灿比尾指略小的金豆子,立刻欢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里一箩一箩粗笨的逢迎话就递上来:“怪不得今天一早喜鹊就在树梢上叫,原来是有贵客登门……我眼巴巴地站这里看了一上午,就为等着客人您。刚才还埋怨那喜鹊,天刚亮就报喜,怎么贵客还不到,正说上山去看看,您这就到了……”他得了块金子脑子已然成了一滩糨糊,一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四面八方都在漏风。袁澜也不在意,掸掸鞋面上的泥土跺跺脚,就施施然进到蓬下找了个通风凉爽的干净桌子坐了,饮了一口茶水漱过口,一边和一直在他旁边转来转去献殷勤的酒肆伙计说话,一边看着随从用滚水清洗自己带来的茶具。洗过茶具,随从再从身边小荷包里取了一小包油纸密密包裹的茶叶,连茶叶带佐茶的香料一起倾进去,用滚水洗了再把头壶水倒掉,这才重新添了滚水泡茶,再把浓香扑鼻的茶水倾在一个羊脂般光泽白皙的拳眼杯里。
“这么说你刚才说的那些上京大客商,你是一个都没见过?”
酒肆伙计已经在卸下来的麻包上看见了“屹县刘记”的字样,知道自己的话早就被人看穿了,却依旧嬉皮笑脸地陪在袁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