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下忽地蹦出来一个小人,头戴白纸糊的细高帽子,脸色红得活像关二爷。他正惊恐,忽闻头上咔嚓咔嚓响,仰脸一看,又有一个小人从天花板上钻了出来,头戴巨大的乌纱帽,帽翎好似飞机的翅膀,飘飘摇摇落了下来。他惊恐到了极点,慌忙后退,就见两个小人蹦到了一起,嘴对嘴,脸对脸,唾沫星子乱冒,开始争吵谩骂起来。
“我说你这鸟判官,你一直高高在上,今天干么拉下架子来了?”
“哎?你这马屁鬼,这还不都是怨你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给我惹来的祸端么!”
“你怎么反而怪罪到我头上来了?你当判官,你说了算,我牛头马面二合一鬼还不是都听你的吩咐?你要是不大兴土木,开发鬼城,我干么勾了屁民的魂去,我吃饱了撑的?”
“看看,看看!你马屁鬼一说话就臭烘烘的!我这不是为了阎王爷的面子工程么!黄世仁急着圈占土地,我叫你b迫杨白劳签字出让家产,勾去他的魂儿来签字画押,可没叫你把他弄死呀!”
“哎?我说鸟判官,你站直说话不腰疼!那杨白劳是好b迫的吗?上一届他喝卤水自尽的事情,被人间编成歌剧,结果唱红了天!如今你们这一届又要走老路,再b他上西天,你想这会是什么后果?”
“你个马屁鬼不会办事!给他讲道理啊!叫他重大局,爱家乡,无私奉献么!”
“你个鸟判官,你觉得大道理讲得通么!杨白劳就那点儿破房子,你给他强拆了,他连狗窝也没了!可你出则轿子,入则宝殿,钱满腰包,无事狎嫦,你怎么不重大局,爱家乡,无私奉献啊?”
“妈妈滴,我是长官还是你是长官?”
“奶奶滴,我落不是还是你落不是?”
萧遥被他俩吵得头大如篓,两耳轰鸣,心痛如绞,实在忍受不住了,一把拨掉了电话耳机,嘶声大叫道:“妈滴!别吵了!你两个鸟人!把我给吵死了!”
他吼叫完毕,眨巴眨巴眼睛,发现眼前什么人也没有,原来他是被电话铃声震晕了,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