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阵子,睡了去。
三更半夜里,我竟恍惚中听到小城的街路上传来梆子的声音,然后有打更人“天干雾燥,小心火烛”的唱腔式叫嚷,颇神妙的感觉。猛忆起自己曾在小城的时间上做的手脚,突然感觉乱了。我不禁问自己,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来做什么?
第三天,这房子仍是这房子,但它在我心里却变成了牢笼。我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什么,有些歇斯底里。我使劲拍打小男孩房间的门,叫他放我出去。这里什么都灰了,什么都暗了,我也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我像只困兽四下乱撞,嘶声竭力,我想小男孩肯定会被我闹腾出来的。我不必知道什么爱情的秘密了,只要他放我离开。
可出乎意料,小男孩迟迟都没现身,任我胡闹着。累了,我就喘着粗气蜷在地板上休息。脑袋嗡嗡响,开始出现幻象。
麦田、风筝、音乐,却有血、夕阳和乌鸦。到处迷迷的,有人影摇晃,似乎是自己。我在歌唱,为所有罹患癌症的任。那鬼魅的音乐,刺激神经,我看见自己唱歌的嘴越张越大,血盆般,逐步占据满整个的视野。都是腥腥的红色,让人晕眩。啊,我大叫一声,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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