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不郭刚走了两步,头也没回,说:“今天起,你是5号,我弟弟是8号。”然后去接着做他的手术去了。
做个编号,省得记每个患者繁琐的名字,也好。
又有一个细节,被我忽略了。这又无形之中将我往恐怖深渊里推了一把。
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天,脊背都捂得有些发麻。我坐起来,趿拉着鞋下地。
贾不郭医生还在忙着手术,我撩开挡在门框上的布子,瞧了一眼。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面色苍白,眼神直直的望向门口,显得很虚弱。
贾不郭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手上的针,停下半空,说:“5号,回去躺好,现在这个是2号,马上就轮到你了。没什么事,千万不要乱跑。”他的声音似乎比之前还要阴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
贾不郭换上医生命令的口气,说:“怎么连医生的话,都不听?!难道非要给你打点让你听话的药?快回去!”他一生气,把真猛地戳在患者的手臂上。贾不郭背对着我,我只能看见他宽松的白大褂,不见表情。
我知趣的后退。
患者的眼神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游移,他动手术都不疼吗?被针扎,都没皱下眉。我与他对视一眼,他的眼神里没半点的感情。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就像我遇到的很多死不瞑目的死尸。我不敢多想,哪有这么悲催的人生,一件恐怖事件挨着一件恐怖事件,患者只是打了麻药而已。只不过,我对贾不郭的医德有些鄙视,手术前和做手术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再说了,哪能趁患者不注意就动粗呢?我连忙找了找,看看有没有被虐待的证据。
“咳咳。还看?!”贾不郭吼道。
我偷偷斜视他几眼,赶紧回了属于我自己的病房,顺便把房门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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