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发生了什么,又会耽搁多久,全部说的这么详细,对你来说,可能是计划缜密,可对我而言,连点新鲜感都没有了。尤其是——”我看了看他,怕他听了我的反驳会受不了,还好,神经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我继续说:“——尤其是,你把时间都掐的这么准,我不是很习惯。我不是那种按部就班的人,我还是喜欢较为随性的做自己的事情。我说这些,希望你能懂。”我尽量把话说委婉。
神经病耐心的听我讲完,说:“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我点点头,没去继续说服他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和思考的方式,免得再起争执,引发尴尬。
“啊,我借给你的手电筒呢?”
“在兜里。”我伸手去掏,掏出来的却是一个裹满了泥巴的又被压扁了的手电筒,我拍了几下,连亮都不亮。拧开盖,从内膛里控出不少的水。我甩了几下,又在衣服上把被水浸泡过的大号干电池擦了擦。还是不行。灯罩卸下来,也灌进去了不少的水,玻璃壁上还有薄薄的一层泥。我连忙用手指刮。
神经病一把夺过去,重新组装好,还是不亮。它变成了瞎子,只有大大的眼珠,却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甚至都不能称作为装饰。
我刚想道歉,神经病突然把手电筒抢过去,揽进怀里,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说的难听点,他嘴里嘟嘟囔囔念叨些听不懂的词,听起来,像哭丧。
我愣在一旁,手搭在神经病的肩膀上,感受他哭泣时候的剧烈抽噎,他的肩膀时不时的耸一下,应该是很难过。我懂,不,我猜,那是他的依赖。失去了它,就是失去了亲人。所以,他有足够伤心的理由。
我没有说话,只等他完全释放心里的悲痛。因为,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并不是一句两句安慰就可以的。让他发泄一场,好过闷在心里。
哭了好一阵子,他结束了,比开始哭显得还要仓促突兀。好比一台机器,打开就响,关上就停。
“走吧。”他站起来。
“你、你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