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听这话,我能不怕吗?我往左一偏,险些从车子后座栽下来。果真又是个不正常的家伙。他不会不是人吧?可听他的语气,又不像有什么恶意。
我用手指在他的腰上戳了一下,他身子一颤,笑了笑,说:“你干嘛呀?!怪痒痒的。”
有正常反应,是人。可他毕竟说自己是神经病,自然不会有单位要他,那么他说上班的事,肯定不是真的。刚刚的这个表现是正常的吗?会不会是表演出来的?他说的“郭医生”是正常的吗?靠这么个神志不清的人,我能走出去吗?
“你真的叫‘贾不灵’?”
“‘贾不灵’是个村子。我有神经病,我得去找郭医生。”他的回答根本不统一。
他开始了重复絮叨。万一再犯了病,有什么过激行为,可就不得了了。
你还别不信。
我老家就有那么一个神经病,人很老实,长得很秀气。平时看着挺正常,见着熟人都会腼腆的笑着打招呼。他结婚了,有个儿子,眼睛和鼻子,很随他。用我们老家的话:“铁随他。”有点类似于一个模子铸出来的意思。
他平时也跟着建筑队打打小工,日子不宽裕,倒也不算太紧巴。他还有个哥哥,当过兵,好像还是武警。高大,魁梧。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更不是他们兄弟间的情谊。
而是有一天,这个弟弟有些反常,他成天攥着一把剪刀,嘴里嘟囔着要把自己的影子剪掉。他可能觉得这么个东西天天黏在自己身边,一定有什么预谋。是不是偷钱啊,是不是和自己老婆鬼混啊,是不是贩卖小孩的啊。每天都有上百种可能,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嚓嚓。嚓嚓。
院子里时常传来剪刀铰合的恐怖声音。他跪在地上,摁着自己的影子——他怕它跑了。然后用剪刀贴在地上,顺着边缘一下下铰。
老婆见状,劝阻几次后,不见他收手。就卷了几件衣服拿了些钱领着孩子哭哭啼啼的回了几十里外的娘家。
他更疯了。他对着影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