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上班的打的费用和出差乘坐的高铁或者机票钱。
粉粉知道。张冬蔡后来也慢慢知道,从粉粉的城市到自己生活的城市,需要贴一块二的邮票。那是足以让爱情萌生悸动的距离。
而且粉粉还有一个习惯——在a4的纸上,打上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都有一张小小的素描。很精致。唯独,最后一个格子空着。留下想象的格子。
粉粉的画,也非常棒。张冬蔡时常捧着在阳光下夸奖。
张冬蔡会在粉粉的画里,猜测粉粉的话。
比如穿着拖地长裙的赤脚女孩,在窗前眺望。可能就是表达“我想你了。”
比如女孩嘟起圆鼓鼓的嘴,眼睛瞪着。可能就是俏皮的表达“我不理你了。”
再比如女孩张开手臂,背后生出一双大大的翅膀,在云间飞着。可能就是表达“我想立马飞到你身边。”
等等等等。
张冬蔡的画,只能画在画布上。而粉粉的话,只能画在纸上。他觉得,这就是缘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空间,却有着一样的爱好,一样的表达方式,难道不是缘分?
张冬蔡想见见她。当然,这个画家也和其他画家一样,还在贫穷的创作过渡期。他还缺少一份来自外界的赏识。这只是早晚的事。有梦想的人,他们都这么觉得。也包括厚颜无耻的我。
张冬蔡除了缺少赏识之外,还缺少钱。他甚至不确定一份往返机票会给下个月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拮据。衣服可以不买,澡可以不洗,头发可以不理,唯独颜料不能没有。这是画家把梦想搬上画布的工具。没了它,等同一个警察没了制服和警号那样,跟普通人没有区别。走在大街上,都不会被多看一眼。
张冬蔡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粉粉。他也是用了他自以为是极其浪漫的举动。他把粉粉的画全部翻出来,筛选出几张能够表达自己想见她的几幅,用彩色铅笔描上颜色,给粉粉寄了过去。信的末端,张冬蔡还留了自己的qq号码。
张冬蔡等了两个月,终于收到了粉粉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