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仿佛仙子降世,略一琢磨,已明其意。殿内本昏暗,料她进时掀起幔帷,把外间强光带入所致。
公子也因这般看清了此女的面貌,心下一迟疑:“是柳姨?难道伺藏在旁的人之中,也有她一个,那余下的人会是谁?”当下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段正淳果是非常焦急,频频顿足,三分恼怒之外,更有七分欢喜,趋至此女面前,埋怨道:“你来这里干甚么?此乃商谈政事的地方,请你快快离去。”
柳仙贝不依,娇声道:“臣妾刚来一会,皇上您便要赶人家,岂非过于无情?”段正淳颇为踌躇:“这……”原来此女本待在自己宫所,多日不见儿子,便闷得紧。儿子离宫,料想定与太子有关,否则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天下,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公子一人能使得动儿子。
闲来无事,便想找太子问个清楚。刚经公子府邸门外,便见他兴高采烈跑出去,一时好奇,就悄悄跟着,哪知公子碰见了木婉清,二人所谈,此女一字不漏听进了耳中,深觉此事有异,便一路尾随。
果不其然,他父子会面,段郎的悲情史,也全入了此女之耳。听到段郎对妹妹的一腔深情,简直又妒又恨。从小她就恨妹妹得到的东西总比自己的多,没想到连爱情也是一样。她人虽死了,可魂仍在段郎心中,她恨世道不公。
既然如此,这小子不是要为他母亲讨个公道么?好,她成全他!也许此子死了,或许她对妹妹的嫉妒,也就可以放下了。她阴森森一勾嘴角,不顾一切闯了进来。
她这番不知好歹的插足,却搅乱了那皇爷的计划,一番心思,或说是一场布置。对女人,段正淳向来有法子,可对为爱失去理智,一心只有嫉妒的女人,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信女人,却又不信女人,为了女人,他可以舍弃生命。同样,为了另一个女人,他又可以轻易地抛弃眼前的女人,开心地去风花雪月。但对眼前的柳仙贝,他恼又不是,骂又不是,当初喜欢此女,多半与柳仙琼有关,或多或少觉得亏欠了柳仙琼,有了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