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值得了。
当下也顾不得天色已晚,急使人去请杜琼前来。扣儿聪慧,见了漪月脸色,已是知晓,不由大哭。漪月心中悲苦,受了扣儿撩拨,亦是忍耐不住。主仆二人抱头而哭,相悲身世。
二人正自哭的伤心,媚娘进来,眼见二人模样,不由叹息。她自知晓这个女儿心思,只是寄身于此,却是甚么都不须想了。眼见二人哭的天昏地暗,肝肠寸断的,遂轻轻上前,揽住二女,叹道“女儿,莫要哭了。你既决心已下,便当将事情做好,免得留下手脚,不能得利反受其害。那杜衙内已是到了。”
漪月一惊,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看看媚娘满眼关切,轻轻点头。拉过扣儿对媚娘道“妈妈,女儿寄身此处,幸得妈妈照看。今日为救二哥,便要拜辞妈妈而去了。妈妈的恩德,女儿只能来世再报。临去之前,有一事还想请妈妈应下。”
媚娘微微摇头,亦是落泪道“月儿不需多言,扣儿我自会照应好她,你不需担忧便是。”扣儿在旁听的大惊,跪地哭道“小姐,如何不要扣儿了?小姐,你留下扣儿吧,扣儿以后定会好好伺候你的,你莫要赶扣儿走啊。”
漪月心中悲痛,只是摇头不应。旁边媚娘拉起扣儿,叹道“傻孩子,你家小姐是不要你再走她这路子,你若跟了去,又怎么逃得了那杜衙内之手。你若心疼你家小姐,便好好寻个有本事的人嫁了,以后或许还有救得你家小姐的一天。这会儿,却是不要再来添乱了。”
扣儿这才省的,心中感动之余,更是痛哭不已。媚娘眼见不是事儿,便将扣儿拉住,回头嘱咐漪月赶紧收拾下,这才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扣儿,急急走了。
漪月想及肖遥,心下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咬咬牙,取过铜镜,对镜重新上妆。镜中一张宜嗔宜喜的玉容上,弯弯的细眉,如雨后的远山起伏,莹莹双瞳如两湾甘冽的山泉,波光粼粼中漾着一片轻雾。
取过眉笔,细细的勾勒,神情专注。将那眉梢修的淡然而俏致,精致而婉约。一笔笔的画着,心中却是阵阵的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