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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一惊,连忙垂下眼皮,一言不发地把商品装袋。
舒畅安慰地补充说:“别担心,这帮老外听不懂汉语。”
收银员松了口气,但她仍不敢抬眼,只是低低地说:“小心点好,来这逛的死老外,多少都能听懂几句中国话。”
她的话里带有浓厚的苏浙口音,娇软温馨,舒畅有心逗她多说几句,可收银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出了杂货铺,舒畅站在街头,望着长街发了一会呆。
这条街街口有一座古色古香的牌楼,牌楼下,属于中国城的部分由两条主要街道组成,街上,从书店、报纸店、杂货店,到糕饼店、小吃店、早茶铺,大大小小的饭店,店面名字一律是中国字。街上的行人90以上是中国人,耳边是耳熟的北京话和广东话,让你有一种走在故乡小路上的错觉。
舒畅深深吸了口气,抬脚向前方的情人码头走去。他的游艇就停在那里,背景就是悉尼歌剧院。
游艇上,厨师鲍胖子正坐在甲板用家乡话跟一位老乡聊天。这位老乡在信德街上有个小店,偶然散步至此,听到鲍胖子在甲板上哼唱家乡童谣,顿时与他成为朋友,连续两天,他大白天丢下生意,日日泡在游艇上与鲍胖子回忆家乡。
远远的看见舒畅走来,鲍胖子很是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站在舷梯边,讪讪的一笑。舒畅笑着,说不出话来。他的那位老乡倒也知趣,悄悄的躲在他身后,冲舒畅堆着笑脸。
这两天格伦忙着领他地那些同伴去附近医院症治伤口。基本不在船上停留。而“海豹号”船底的伤势并不严重,修理人员用了半小时重新修好了擦伤,又花了两小时给船上了一层涂装,剩下的都是些内部活儿。
马立克做了半天监工便登岸干自己的事去了。迪伦拎着巴布去了唐宁府第。
山中无老虎,鲍胖子成了艇上唯一做主的人。他未经舒畅许可,便领着老乡参观了游艇,还把这儿当作会客室。此刻叫舒畅撞见,难免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