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武笑道:“杨兄又来说笑,若是怪罪你的话,我就用不着登门了,直接吩咐下去,罚你下个月的幕金,哈哈!”
杨姓老者闻听换了一副苦相:“哎哟,林大人,鄙人知错了,可别罚幕金啊,我就指着那点钱活命呢!”多日不见,两人互相斗嘴,一来一去配合得熟稔无比,旁边那小厮听得好笑,捂着嘴偷乐。
老者叫杨宣,现在是林武所聘西席,便是幕宾,府里人向来只知道这位西席学问好,很受老爷尊重,但究竟是何出身、来历却不甚了了。杨宣住在林府西园,基本很少出门,每日里纸墨相伴,吟诗作对,偶尔林武有事便互相商榷一番,无事便一个人自得其乐。如此这般,实际上杨宣也并不缺钱,方才两人一番做作,不过是玩笑罢了。
杨宣人老成精,知道林武这么晚了来到西园,必是有事相商,因此二人进了屋子坐下,吩咐小厮煮了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这一趟京师之行,敬轩有何感触?”
林武呷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盏:“感触倒是有,繁华似锦,歌舞升平,一片盛世之相。”
“哼!”杨宣捏着鼻子哼了一声。“太平盛世?你莫要说这些违心之言了,眼下我建朝连年与北方戎狄征战,表面上看是胜了,可实际上,即便偶有小胜,也多是惨胜。不但不能伤及北方游牧民族根本,还累及北部州府渐渐成为荒疏之地,百姓流离失所,若是再继续下去,恐伤国本哪!”
林武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听了杨宣的话点了点头:“杨兄此言甚是,怕只怕眼下人人都关注着战争的结果,忙着受封请赏,粉饰太平,对这一点看不到啊……”
“看不到?”杨宣冷笑了一下。“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即便是脑袋笨一点,几天的时间下来,这点东西还是能看得明白的。直到现在朝廷还没有什么举措,怕是多数人都顺着大流,忙着吹捧这场北征罢了。即便有人看得明白,怕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儿扫了皇上的兴致,免得自身难保……”
林武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