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腔怪调的阴森的喊唱声和慕鱼的叫喊声连成了一片,此起彼伏地传了进来。安静开始流泪,像是听一出残酷的悲情戏或是骇听一场残酷的战争似的仓惶凄楚地哭了。她尽力蔽塞听觉,分散注意力想别的事情,以免自己隐忍的意志崩溃。安静想,慕鱼现在除了娇艳还有几分不成熟。她小的时候,踢着石子走路,自己唱歌给自己听,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站起来哭,哭够了又破涕为笑,接着又蹦蹦跳跳地走路。她总是把自己哄得好好的去念书,把自己哄得乖乖的一个人睡一张小床。作为母亲,似乎从未为她担心过什么。可今天,她却需要帮助才能走出自己。
突然,楼下传来“哎哟”一声惨叫,安静激灵灵站起身来,冲了出去。赵宝鉴紧随其后。
楼下大厅,散发着腥臭的狗血流了满地,一只水桶倒在血泊中;一个手拿一柄长剑的人倒在水桶的傍边,剑尖上挑着燃烧一半的神符仍闪着火星;一条擀面杖突兀地立在血地上;浑身是血的慕鱼惊恐万状地看着倒下的人。安静和赵宝鉴怔愣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和大厅一样狼藉。
赵宝鉴走进血泊,挪开水桶,一只手伸向倒在血泊中的人鼻口,探试片刻,脸上绷紧的肌肉有所舒缓,这个驱鬼跳大神的人还有鼻息。
慕鱼狠狠瞪了赵宝鉴一眼,一脚踢飞了盛狗血的水桶,拉起楚山,看也不看安静一眼,闪过她,跑上了楼。
上了楼,冲进卧室,楚山一把拽住了慕鱼,不让浑身狗血的她扑在床上。她转身伏在楚山的肩上哭泣,惊悸而又哀伤,泪水在她脸上血痂间穿行,形成了春融般的两条污浊的溪流;她浑身滴着血,好似跳离了砧板的鱼,经历了一场去鳞的挣扎。
楚山把慕鱼扭送到洗手间,口气也具有转悲伤为欢心的扭力:“不许哭了,就当一次洗礼好了。”
“洗礼?”慕鱼惊魂甫定,但怨犹未尽,仍咬牙切齿,“洗礼都是圣水,没有用狗血喷头的。这是祸害人。”
“这本来就是一个狗血的世界。”
慕鱼一边脱血衣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