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生被钉在河流中,自出蛇巢后再未吃过亏的巨蟒怎肯善罢甘休。
粗壮的身体在河面起伏,巨蟒扭过头怒视铜熊,一双三角眼发散着阴狠的光芒,脊背上的鳞片几欲竖起,半吐猩红蛇信,亮出一嘴弯钩也似的森白牙齿,发出了“嘶嘶嘶”的恐吓声。
此番声势,就是叫徘徊在叶尔秋河边界的巨兽看见也要胆寒,无论是土生土长的野兽还是自黑泉中涌出的怪物,或多或少都知道这巨蟒毒液的厉害,加上这家伙睚眦必报,善能水战,又有一身怪力,谁都不肯招惹它。
这巨蟒行事有分寸,平日里只在叶尔秋河两岸凫水,极少踏足危险的焦土深处,只要不触怒那攀登雪山的巨兽军团,它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天王老子。
怎曾想,向来无所顾忌想吃谁就吃谁的巨蟒今天要吞的是枚硬钉子。
哪怕熊大仙平日里再温和,它毕竟是头熊,骨子里还是熊脾气。
巨蟒愈是在脚下极力挣扎,熊大仙就越兴奋,待看到巨蟒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更使它热血涌动,脚下也不由加了几分力。
数吨的体重死死压在巨蟒的尾巴尖上,加之熊大仙的可怕力量,若不是这巨蟒皮糙肉厚,又仰赖河中泥沙卸去了部分力道,恐怕它的尾巴早就被生生踩断。
若只是被踩住倒还好说,熊大仙已经得寸进尺的伸出一双熊臂去抱巨蟒树干一般粗壮的身体,竟是要将这怪物拖回身边。
巨蟒见这愣头青如此不给面子,火冒三丈,一时也顾不得什么本能的警惕,张开大嘴朝着熊大仙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口。
吞吃无数活物,像铜熊这般空门大开,不闪不避的愚蠢猎物对巨蟒来说也是极为少见,虽然铜熊脖颈粗壮,极难被锁喉,可巨蟒的致命之处本就不是尖牙利齿,只要让它撕破一点皮肉,将那致命的毒液注射进去,哪怕是金刚不坏之身,顷刻之间也要僵挺在地任蛇宰割。
念及此处,巨蟒不免心生盲目的自信,欲将这敢于挑衅它统治地位的傻大个当场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