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千头驯鹿呼出的热气汇聚成一片白雾,持续升腾着。
小驯鹿不安分的刨着泥土,发出呦呦啼鸣,成年驯鹿粗厚雄壮的声音此起彼伏,它们步伐缓慢,在鹿王的带领下沿河岸一路向南。
驯鹿们怎不知密林中到处是垂涎三尺的凶恶野兽,隐藏在灌木中低洼里,等待着吃它们的肉,饮它们的血。
但是它们不能停止前进的步伐,寒冬在鞭笞着它们,前进,前进。
若不能在严寒到来之前抵达食物丰富的南部平原,等待鹿群的将是灭顶之灾。
穿过这片原始森林,沿着鹿毛的标记,行走在驯鹿家族历代留下的路径上,沿着宽广的叶尔秋河,向东南部迁徙。
直到抵达沿海岸线蔓延的大平原,那里有足够的石蕊地衣可供食用,能帮助它们渡过西伯利亚漫长的冬季,也只有那里可以养育未成年的小驯鹿。
待春回大地之时,它们又将再次启程,展开第二次大迁徙,前往北部苔原,换下厚实的皮毛,重新勾勒漫长的迁徙之路。
驯鹿的一生有一多半都在路上,路上生,路上死,路上腐朽。
这一路漫长且艰辛,危机四伏,每一只肉食者都紧盯着鹿群的步伐,妄图将腥臭的口吻贴在驯鹿滚烫的脖颈,将犬齿刺进它们的动脉,品尝鲜血的滋味儿。
大片大片的猎物在眼前乱晃,试问那头猛兽能不心动。
年长的,经验丰富的老兽尚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静静等待时机,稍年轻一些的尚不成熟的猎手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它们已经心痒难耐了。
未多时,一对老虎兄弟忍不住诱惑,掀起了进攻的序幕。
这是一对未成年的半大雄性东北虎,两头少年虎身材虽然消瘦,精神头倒很足,走动之间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它们脱离母亲约有半年了,一直在四处游荡,还未确立领地。
面对成年虎,它们即便以二对一也不一定能讨得好处,这附近又是虎王黑臂膀的地盘。
远远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