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松山之战过后的七天,几百人守卫着七八个木笼囚车远远地赶来。掠过平原河套的阵风带着灰沙打着转,听说活捉了比当年的袁崇焕还官大的明朝大臣,李兰池和把门的兵丁呼啦一下都跑过来象看稀罕的畜牲一般围着洪承畴的囚车指手画脚。
那时的洪承畴可没有这般的富贵和傲气,只是将身子缩成一团,将头深深埋在两腿之间,一动不动的,倒是后面几个囚车里的巡抚、道台们昂首挺胸,仰着下巴满脸的不屑。
当年就那个俅样,现在也敢张狂?难怪那些老汉军旗出身的弟兄们,总是抱怨摄政王太宠信这些降人了。
李兰池和那些人比起来,虽然武艺平平、战功不著,但他是秀才出身,还是知道些这官场上的门道的。最少,自己的官职和人家差得太远,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锦卿啊!(李兰池的字),命你去赣州关系重大啊!此去江西,你必然要和金声恒打交道。你是从龙入关的,无论本督师还是朝廷,对你都是另眼相看,凡事本官也不瞒你。
想必你也听到一些风声。这个金声恒仗着攻克江西有些功劳,十分地不守规矩,绕过本官直接给朝廷上书,竟要给他能统辖江西文武、便宜行事之权?”说着,不禁冷笑连连。
李兰池赶紧随声复合,“就是!如此一来不是逼着朝廷特意为他设立一个江西总督的官职吗?真是狂妄无知透顶啊!”
洪承畴此时反倒大度地摆摆手,“算了!念在他也有些功劳的份上,老夫特意向兵部求了情,没有治他的罪。只是申斥了他的越级狂妄。还为了给他留些颜面,特意赏给他提督江西军务总兵官的官职。”
李兰池赶紧离座躬身行礼道:“老大人真是体恤下情啊!如此无耻小人,老大人非但不加严惩,反而以德报怨,实在是晚辈们的楷模!能为老大人出力办差,锦卿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洪承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哪里!哪里!锦卿过誉了。只是那个金声恒可没有锦卿的见识啊!不识好歹也就算了,非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