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邦彦从诧异中惊醒过来,朱由榔就急切地问:“闻诸藩王至广州,甚喜。然孤既已监国,辅臣苏观生何以另立新君?”
陈邦彦一下被说楞了,急忙解释,可能是民间的讹传。明磊当即予以纠正。还没等明磊说完,朱由榔又插嘴道:“今非战非和,二者安出?”
陈邦彦的心还是向着朱由榔的,于是他想都不想,就说:“速返肇庆,正大位以属民心。”
这回,根本不用瞿式耜劝谏了,等陈邦彦前脚下船,朱由榔后脚就命令开船。明磊都觉得好笑,十一月十一晚上召见的陈邦彦,十二日晚就赶回肇庆了,就是逃命都没有这么快的。更快的还在后面,十八日,朱由榔也不用群臣劝进了,直接就祭告天地、社稷、祖宗,正式即皇帝位,改元永历了。
对于广州的事件,明磊声称肇庆只有守军一万五千,力主调柳州的陈邦傅来平定叛乱。而瞿式耜主和,希望还是不要内讧的为好。永历帝是谁也不得罪,全部采纳。一边六百里加急调兵,一边派遣兵科给事中彭耀、主事陈嘉谟赍敕往谕广州。
彭耀是顺德人,路过老家时特意停留了一阵,又是去家庙拜祖先,又是向好友托妻寄子,足足忙活了一整天。陈嘉谟有些奇怪,“瞅彭大人的意思,这趟广州,是有去无回了?”
彭耀长叹一声,“黄袍加身易,脱下来可就难了!到时,还望陈大人少言,方可留命啊!”
等到了广州,俩人向诸王礼见,备陈天潢伦序及监国先后,声泪俱下,说得几位亲王频频点头。旁边的苏观生可急坏了,这些藩王不通世故,万一被说动了,扯了帝位,他们一样还是王爷,可自己怎么办?周明磊、瞿式耜还不宰了自己?
想到这里,苏观生过去就打断了彭耀的悲情表演,也不多说,命人速速推出斩了。看到彭耀血淋淋的人头,陈嘉谟的怒火一下冲到了脑门,他指着苏观生大骂:“今天下大势已如剥肤之危,公食明禄,不协心戳力,为社稷卫,而撩拨同室操戈,此袁谭兄弟卒于曹阿瞒也。公贪一时之利,不顾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