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紫,心中更骂了开来:“沽名吊誉,匹夫莫要欺人太甚!”
书于史书?这岂不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后人,今年今日,他直不疑初任御史大夫,便不畏权贵,仗着一身浩然正气,死谏纨绔之太子。
这样的话,倘若日后,刘荣是有道明君,那他直某人就是弘股之臣,天下正气之所在,百官良心之根源。日后刘荣的成就,就都将被人说成是因为他直某人的功劳,若是混的好,他直不疑甚至可以入主宗庙,成为亚圣,享受后人香火。
倘若刘荣日后是一个暴君,那么更好,他直某人就是大汉版的比干,后世之中将有无数肥皂剧对他尽情歌,把他从小到大的事迹,拍上一遍又一遍,甚至很有可能,封神演义中还将把朝代从商挪移到汉,给他直某人套上点神秘的东西,穿凿附会之下,位列大罗金仙亦是举手之事。
刘荣怎么可能给直不疑这么好的位列青史的机会?更何况,以后修史的那位,可是全中国上下五千年,史观最公正客观,不受威权干扰的太史公!
刘荣没那么傻,他想了想,腆着脸笑道:“直大人,直公!寡人都认错了,这未央宫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直不疑似乎一点也不知变通,他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伸着那张令刘荣感觉作恶的脸,拂着胡须,道:“殿下若不跟臣去,臣便不会让殿下离开这里!”
“臣说到做到!”直不疑持着御史大夫印,脸色丝毫不改,刘荣发现,周围那些旁观的官员与士兵,脸上已写满了崇敬之情,那些人在现在全部被直不疑的强硬与正直所折服。
甚至连他的羽林卫,亦有不少人,加入到了这个序列中。
“该死的!”刘荣看着直不疑,还有那些分明都成了直不疑仰慕者的官员,特别是看到自己苦心打造出来的羽林,在这个时候亦有反水,他的胸膛中的怒火,顿时是燃烧的比火山更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