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棒子,才放卢鸿等人过去。
卢鸿不由心中暗暗称奇。原来阳地方,这收费站的历史居然这般悠久。
到了门前,早有家人相候,看着小家伙们闹得也都是面上带笑。已经有人上来。将一张艳红艳红的彩笺奉上来,乃是要卢鸿题催妆诗。
催妆诗风俗各地皆同,有新郎自作的。也有他人代作的。至于卢鸿娶亲。他便是要别人代作。怕也没什么人敢出这个手了。
卢鸿一笑,看这彩笺。居然是自己家纸坊制地“薛涛笺”,便提起笔来,题下四句道: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跟随人众,同声齐唱催妆诗,务要将声传入府中。过不多时,只闻府内哭声隐隐,一路人行将出来。
新娘出嫁虽是喜事,但离别父母,从此是别家之人,自然是要不舍的。因此离别之时,便要哭着送出来。后来更有那等民俗,要新娘子上了花轿一路哭到新郎家的,哭得越响,就说明与父母越亲。
郑府嫁女,虽然也有此风,但自然不会真那般嚎啕大哭,只应个令,便出了府来。唐初时,还没有以花轿迎亲的习俗,倒是这红盖头,已然兴起。因此郑柔便全副武装,哭别相送地七大姑八大姨,被人搀到了迎亲的马车上,卢鸿与相送的两位舅哥拱手,吹吹打打,踏上了迎亲的归程。
折腾半夜,天已然大亮。卢鸿换乘马车,一行人出了城门,直向范阳行来。郑昭道与卢秀儿送亲车队随后而行,两队人马相距不远,动静着实不小。
一路上免不得风餐露宿,还好这些日子虽然已然是深冬,但天气倒是很好,无风无云。何况这一路行来均是大道,倒没吃什么苦头。只是卢鸿待要与郑柔见见,那红袖便防贼一般,看着紧紧地,连个缝都不肯透。任卢大才子说出万般变化,红袖姑娘自有一定之规,最后仍让卢鸿刹羽而归。
终于到了范阳,回转了卢府。阖府上下自然是喜气洋洋,尤其是卢祖安夫妇,更是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