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笑道:“西藏鼗鼓乃是密宗神器,人人敬之若神明;苗疆鼗鼓控驭蛊虫,人人畏之若邪崇,这样的鼗鼓,恐怕每人能改造成玩具吧!只是川中鼗鼓实际上已经绝迹许多年了。倒是十余年前,汴京瓦子里曾有一女伎识得这门技艺,如今却是失传了。就连如今的宋小姑娘,她的手法也不是川中的手法。”
朝云的一番吴侬软语,倒是让杨宗保震惊不。首先,她可以对鼗鼓流派如数家珍,而且对汴京市井奇人也了若指掌。
其次,就是杨宗保可以确定,宋小姑娘的鼗鼓不是传自川中,哪么她的背景一定与西藏密宗,或是川中巫蛊有关,不得不防。
朝云说道:“公子气度已然不凡,只是以你对鼗鼓的熟悉,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汴京城内,只有她对这门技艺还是一往情深。公子既说与我这痴儿有些缘分,这孩子还没有名字,不若公子就为他取名赐字可好?”
看来汴京城内,那个唯一熟悉鼗鼓的人物必然贵不可言,因此朝云猜测自己和那个大人物有所关联之后,立刻就想为儿子搏个出身。
杨宗保想到此处,问道:“这孩子如今也有八九岁了,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
朝云说道:“从今天开始,这个孩子就随我母姓姓王吧,名字当然要新取。”
杨宗保听闻这女子居然让小孩改姓母姓,难道是豪门望族里争家产失败的庶子?而那些跟踪的高手则是冲着这小孩而来。
一个绝色女子,带着一个小儿子隐居,而且有人追踪,还为孩子改母姓,杨宗保很自然的就想到豪门恩怨的身上。
杨宗保问道:“你真的确定让这孩子一世都随你姓王?”
朝云走到床边,以没有受伤的手轻抚孩子额前的乱发,点了点头。
杨宗保思索片刻,说道:“人生际遇,无人能够参透,命运之无常,向来是福祸相倚的。立身于世,最主要的是谦顺得宜,宠辱不惊。既然如此,不如就叫王益,字损之吧,无论损益,顺境逆境,都能活出自己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