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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圣公,平民怨,
赫赫威名天下传。
待得重整新河山,
齐侍明尊等贵贱!”
这昂扬大汉眼角竟迸出了豆大泪珠,轻声唱起这歌谣来,唱不几句,夏诚也加了进来,两人声音越来越响……齐天象个傻子般呆呆瞧着这两个成年汉子,他们象孩子般唱着,雄浑的歌声不停地敲击着齐天的心房,胸口好象堵了块什么东西似的,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曲唱罢,钟相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痕,勉强笑道:“钟相忘情了,在齐相公面前作小儿女之态。”齐天不知该说什么才合适,只好默不作声地拱了拱手。
在钟相手势下,大家都坐到了蒲团上,只听得耳边传来夏诚冷静的声音:“斗转星移,时至今日,荆楚之地情形与当日江南何其相似?况今日之局面与当日有利得多——赵宋朝廷赖以护持江山乃西北锐卒、河朔雄兵,自政和元年,赵佶老儿进童贯为检校太尉,掌管枢密院以来,此阉贼握兵二十年,军政尽坏;且现金兵入寇,为护汴梁,诸路禁军、厢军纷纷北上,赵宋得天下一百八十年来,各地未有如此之空虚,这正是吾辈起事之大好良机!”
那面貌不起眼的书生严奇皱眉道:“还有一桩,适才夏院使和黄大哥不信齐相公所说,我细细思量,却也并非绝无可能!天意难测……若是明尊庇护,让汴梁沦陷金人之手,那时候天下无主,吾等还有何可惧?”
杨华兴奋地一拍大腿,“着啊!我也是这么说,钟大哥,我们树旗吧!先打破鼎州,等得了这个城子,你就称王,我们兄弟都做丞相、将军,也落个富贵。”
钟相微微一笑,“大郎总是这般急性,如何起事,须细细商量。”杨华道:“大哥也忒小心了,鼎州城里那几个鸟兵,那禁得起我们打?就是鼎州城打不进,取它几个县城还不是易如反掌!”
“此事稍停再议不迟,眼下却有一事更为要紧!”钟相止住了还要继续说话的杨华,说罢,他用炯炯的目光瞧向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