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松了方才紧绷的神经,低下脸抓耳挠腮,竟有点儿不好意思。
陈智却趁他低头,悄悄叹气。
他想,当初胡珈瑛怀孕,赵亦晨或许也是这么高兴的。
夜里晾好了衣服,赵亦清拉紧阳台的门,扣上锁便往屋里走。
主卧早已关了灯,只留一条门缝透进点儿走廊的光,防止孩子害怕。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来到床边想要看看赵希善有没有睡着,却猛然发现被褥被掀开了一角,孩子已经不见踪影。赵亦清吓了一跳,赶忙打开床头灯,轻轻叫道:“善善?”四下里没有任何回应或响动,她左瞧又瞧,怎么也找不着孩子。
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赵亦清急急忙忙跑出主卧,一面喊着一面冲进洗手间:“善善!”
洗手间的门关着,丈夫刘志远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怎——怎么了?”
赵亦清急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管不顾地拍起门板吼道:“善善在不在里面啊!”
他也被她焦急的情绪影响得有些急躁,“哎呀我在这里蹲大号呢,善善怎么可能在啊!”
于是忙不迭又跑出来,赵亦清正要无头苍蝇似的继续找,倏尔就瞥见走廊尽头的玄关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连忙定睛一看——果真是小姑娘穿着新买的睡衣坐在从客厅搬来的小板凳上,怀里还抱着赵亦清在她睡前给她的小熊公仔。
大概是听到了姑姑的声音,小姑娘扭过头木讷地望着她,叫她又好笑又想哭。
“哎哟善善!你怎么一声不响跑这里来了!”拍了拍大腿跑上前,赵亦清几乎是扑到她跟前抱住了她,好一阵才松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坐这里干什么呢?啊?走,上床睡觉了。”说完便要拉她起来。
小姑娘却跟被粘在了小板凳上似的,挣着她的手使劲摇脑袋,一会儿看看自己正对着的门板,一会儿仰头哀求一般边摇脑袋边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怎么也不肯起身。
担心拉伤她的胳膊,赵亦清便松了松手里的力道,瞅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