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表壳早已被他的手心捂热,如果不用力握紧,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他一时没有出声。
“如果孩子真是因为抑郁症而失语,就会需要很多照顾。”直到看见医生站起身来到小姑娘身后为她扎头发,赵亦晨才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程欧,我们都是刑警,你知道我们最不可能给家人的就是无时无刻的照顾。”
看着医生拿手指给小姑娘梳理头发,赵亦晨的脑子里有一阵短暂的空白。
原本应该是胡珈瑛站在那里。可她不在了。永远不会回来。
那一刻赵亦晨忽然有些恨她。他开始记不起她的模样,只有一股恨意从胸口涌上来,又被另一种情绪硬生生地压在了喉头。
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他想笑,但始终无法提起嘴角,“我也是没想到,珈瑛会这么狠心。”
狠心丢下这样一个需要母亲的孩子,还有找了她九年的他。
这时医生已轻轻抓起小姑娘细软的长发,想要用头花给她绑一个马尾辫。前一秒还乖乖低着小脸的赵希善却突然哭了起来。
她鼻子一皱,眼泪便掉了下来,整个人都好像失了控,推开医生的手,摇摇晃晃站起身,跑向玻璃窗这边。瘦小的身躯撞到墙边,她举起两只小手重重地拍起了窗户,隔着那厚重隔音的玻璃,一面哭一面仰着脸,用那眼眶通红的眼睛求助似的看着赵亦晨。
他怔住。她仍然没有开口讲话,仅仅是眼巴巴地望着他掉眼泪,使劲拍着玻璃窗。
但他好像能听到她在喊他。
她喊爸爸、爸爸。
一遍又一遍,带着哭腔,不曾停下。
而与此同时,派出所的讯问室里,许涟皱紧眉头,正感到心烦意乱。
“那次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她环抱双臂,丝毫不掩饰眉眼间烦躁的情绪,“她没说要在外面过夜,但是一整晚没回来。电话联系不上,所以我们去找她。我怀疑她是心情不好想去划船散心,结果我们顺着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