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心里产生巨大压力的时刻。
“设也马,你也说句话啊!那个叫狄烈的家伙,是怎么弄出这样诡异武器的?”撒离喝重重坐下,脑海中不觉想起一些金将对自己描述过的,堂兄撒刺尸首的惨状:整个头与脖子都碎了,连块像样的骨片都找不到,就像被处以“洼勃辣骇”之刑……不,比这个刑罚还恐怖,就像被什么东西塞进脑袋里。然后从内部炸开一样……那东西,大概就是今夜连绵不断的爆炸之物吧。
设也马动作顿住,慢慢张开眼睛,眼神带着一丝茫然,喃喃道:“你问我。我问谁?我早说过不要进攻这个山寨,而应该把他们引出来。现在可好,这还只是在井陉关啊!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损失如此之大,据说那天枢城还有一座固若金汤的奈何关……”
撒离喝以肘压案几,缓缓支起半边身子。刀锋般的眼睛盯住设也马,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我不管什么天枢城、奈何关。我的两万大军既然出动了,无论怎样固若金汤的关城,都要在我的大军铁蹄之下粉碎!那个叫狄烈的混帐,最好不要被我活着抓到,否则,定要给他来个‘洼勃辣骇’……不,要叫他尝尝咱们女真人最有创意的‘蒙山不屈花不辣’之酷刑!”
“蒙山不屈花不辣”,女真语的词义是——拉肋之刑!
设也马不知道撒离喝能不能抓到那个“凶灵”。他只知道,这一夜,所有的士卒都要在寒风中枯守一晚;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
十月二十九,天气寒冷依旧,更冷的,是两万金军的士气。
如果站在井陉关塌陷半边的箭楼顶上望去,可以看到寒雾茫茫的关城长街之上,房舍之前,倚坐着一排排包裹得像棕子似地军兵。随着各级长官不断吆喝、鞭挞、甚至棒击,军兵们一个个摇摇摆摆,四肢僵硬地站起来。当然,也有相当部分士卒,蜷缩成一团,任由同伴使劲摇晃,一动不动……
在建炎元年第一场雪即将降临之前,夜宿井陉关的金军中路军,提前上演了未来岳家军的经典铁律“冻馁不拆屋”。与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