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还是在八年前,那时自己还是个新兵蛋,随堂兄出巡时,遇到一抄(西夏最小军事编制,三人为一抄)夏军哨骑。自己求功心切,不等已方汇合后一齐行动,抢先出击。结果在杀了对方一人后,被前后夹击,若非堂兄领着小队及时赶到,自己早埋骨西陲了。
事后被堂兄狠狠鞭笞了一顿,此后再也没干过这样的事,想不到,八年之后,又重温这感觉了……而这一次的对手,是天下间最凶悍的金兵,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是爽啊!
但杨折冲的爽感没维持多久,笃地一箭从左侧射来,将他头顶的铁兜鍪打落。杨折冲悚然而惊,不停揉着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侧目而视,正见到二十余步外,一名金兵再度拉开弓弦,矢尖映着火把的红光,犹如一点腥红。
之前那一箭只射中头盔,应该是托了惊马的福,不过此时那名金兵已经跳下马来,踩着稳健的弓箭步,沉腰扎马,弓弦张如满月。这一箭出手,断无不中之理。
这一刻,杨折冲头皮发麻,血往上涌,眼睁睁看着那冷冷的矢尖,不知下一刻它会洞穿自己身体那一个部位。
嗖,一箭射出,倒下的不是杨折冲,而是那名引弓待发的金兵——在他的脖上,插着一支短短的弩矢。
杨折冲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头脸的冷汗:“头领、老大,你终于肯出手了。只是,好像不是用那件‘神器’哩……”
杨折冲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身后劲风袭体,随即脖一紧,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勒住,硬生生拽下马来。杨折冲拚命挣扎时,感到头脸不时有粘稠的液体滴下,一股粗浊的腥臊气息热热地喷在脖颈后。那些发黏的液体从口鼻间淌过,腥腥的,咸咸的。杨折冲一怔,随即恍悟,竟是那先前伤了一目,后又被自己逼得滚下马来的金兵悍卒。
当杨折冲与那眇目金兵在地上扭打时,另外三名金兵已基本控制住胯下战马,但他们并没有趁机围杀杨折冲,而是齐齐将马首转向河滩沿岸的某一处——那里,隐藏着真正危险的敌人!
三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