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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赖顽皮的后辈孩子从父辈压箱底的仓房里搬出来,
再一把一把一把的插在家附近的黄土壁垒上,褪色红缨飘飘,他一直在想可能是哪个小丫头给出征打鬼子的哥哥从过年新衣服上撕下来系上的。
顷刻就会变得有那么一股气出来。或者是悲怆,或者说是壮烈。
至少欧阳峥嵘觉得很像是这三三俩俩的老人,不高,很粗陋,却像是石头固执的钉在这平阔墓园里面。坚不可摧
这无论如何都让欧阳峥嵘心生快意敬意向往,那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永远的情节。
泱泱东北自有的傲气和气魄。
欧阳峥嵘,对于他而言,始终觉得,不曾在那段时间里真的从刀枪火血色里用命滚过来,就只好看着。
看着,看着湛蓝红晕的晚天,俯瞰这里的乌鸦和燕子,一切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着一个年轻女孩,一身浅灰长裙,长发飘摆。看似弱不禁风到一定地步。身影颜色死寂
却很稳当的拎着一个巨大的泥坛,怎么也有五十斤了。正倾身在墓碑前的那个空盘里洒酒。
欧阳峥嵘眼睛不好,等到他看到这姑娘的时候,她已经一路倒酒过来。有三四十个墓碑了。
碰到那些孤树一样零落的老头,不怎么热情的轻轻点头,解下腰间的一个铜壶递过去,似乎说些什么,那些老头就神色或者复杂或者古怪的接过去喝一口。
她也不多言,就接过来。并不有什么神色的变化。清清冷冷
然后,继续捧着那个和她自己一半体积大,大半分量重的泥坛子,一路倒酒一路向行。
走过层叠同心圆排列的几层墓碑的最外最长的一层。
走过松树边上,走过夕阳晚霞下的红色光晕小水潭。
走向欧阳峥嵘,递过去那腰间很古的花纹铜壶。嗓音空灵小凉:
“这是很便宜的高粱酒,来一口……”
欧阳峥嵘打量,很干净的脸庞,只能算是清秀的毫不惊艳,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