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十七岁那年,家中的门槛快被提亲者踩烂了。她宁死不从,自锁黑屋子,日渐消瘦。
每当明月高悬夜空,她都会趴在窗台上,手拄下巴四处寻找流星,嘴里反复地低喃着:“你若是流星,我便是流星的尾巴!”
这声音似魔咒回荡在山村的上空,缭绕不绝。
无人知晓她此语内涵,也猜测不透她的心思,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这句话,仿佛已经走火入魔。
林天胜知道,她为这句话而生,为他而活。
“等我五年!”他在心底默默起誓。
二十五岁那年,当他大学毕业,衣锦还乡,婚宴后亲朋散尽,烛光掩映,她头枕着他的胸脯,轻声呢喃:“你若是流星,我便是流星的尾巴!”
此刻,二人紧紧拥抱,四行清泪化作小溪,尽情流淌。
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若是流星,我便是流星的尾巴。”
曾几何,林天胜无数个深夜低声自语,无数次泪水滑落。
“再刻骨铭心的情感,随着时间磨蚀,也会趋于平淡、泛味,也会随风而逝?”
他想不通,情感、儿女、金钱、贫穷,在生活的天平上,哪一个更重要?没人说得清。
今夜,秋风已起,马路上有枯叶飘零,在高楼林立的狭窄天空上依然有流星悄划过,拖着明亮的尾巴,不知坠落何处,耳边仿佛仍然回响:
“你若是流星,我便是流星的尾巴。”
林天胜凝神虚空,目光伸向天际,似乎想看破今生,透视来世,不知不觉,眼角已濡湿。
此时,萧玲的身影杳然而逝,耳畔无声,山村、小屋、老槐树、磨盘、女儿,一切归于沉寂。
林天胜露出一丝苦笑。
得知孙福贵平安返回天成市,慧子十分高兴,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刘佳。
林天胜道:“走,喝酒去!”
酒精麻醉,暂时可以忘却一切烦恼,醒来又是一个崭新的明天,这未尝不是一种斩断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