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界限时,眼前的景象更令他咂舌——摊贩与人群刀切一般地停止在界线处,而每隔约十米便有一名狼盔卫兵荷戟而立,他们昂首挺胸,身上的甲胄奕奕,威严地守卫着金字塔。
他们身后仍是宽广的灰石广场,只是里面空空荡荡,寂静无声,唯有一支绵长的队伍,从集会延伸到塔底,逐渐变成一条黑线。这使得忆北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正站在两个世界的交汇处,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松了一口气,仿佛对面的寂静才是天狼在他心目中的样子。
两人步入队伍,罗唐试着跟兵士挥手,但是他们就像是塑像,没有半点回应。队伍前进的很缓慢,忆北看到队中不乏虔诚的信徒,他们左手拇指压在右拇指之上,其余手指交错,轻放在额头上,无声祷告着,闹市逐渐远去,四下肃穆,两边宽广的广场竟使忆北想到深渊,不由得凭生敬畏与恐惧,正当此时,忽听到远方金石声起,队伍便自发地停住不动了。
“哎,怎么不走了?”罗唐望望四周,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祭司们到了吧。”
果然,随着钟鼓乐声渐近,一支仪仗队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开路的是银狼盔的卫士,其后则是金鬃金耳的狼冠教士,华丽的长袍披在他们身上。而在他们的簇拥之中,是一架高台车,台上笔直挺立着四名守卫,他们面前则坐着一位金盔金甲的狼头祭司,与浑身的金光鲜明对比的是,那祭司手中持一根黑铁的权杖,杖顶是一个大型的星影教的标志,只是四支箭变成了左、右、上三支,昭示着祭司的身份——诺丝派三枝祭司。
星影教在两百年前层分裂成四派,在试图统一的伊利斯派被击败并开除教籍后,掌握了瑞特莱恩的诺丝派便成了不言的大宗,维斯特派与索斯派虽然名义上是与之平等的,但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话语权。至于当今统制各派的教主,已经近百年没有人见过了。
祭司的仪仗队在走过界限时也仿佛踏入了无声的世界,所有的奏乐全部戛然而止,只留下车上的金铃叮当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