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娘的,爷本来还想摆弘晴那小混账一道呢,老头子这么一不动,得,又白瞎了。”
十爷素来与九爷相善,这一见九爷发作了起来,自不好再多放肆,可口中说着“不说”,实际上却又是扯了一大通。
“嗯,摆弘晴一道?十弟,你又想折腾些甚来着?”
一听十爷这话蹊跷,九爷不由地便是一愣,狐疑地看了看十爷,紧赶着便追问了起来。
“嘿,其实也没啥,不就是梁绪文那厮的书童被爷给藏在了府中,爷一寻思,若是案子一闹大,指不定就能引得老三父子俩铤而走险,所以呢,就布置了一番,着人故意将消息透给了梁绪文,本指望着其将此消息传给弘晴那小子的,可惜啊,老东西不肯下旨彻查,这计不就白设了?唉,晦气!”
听得九爷发问,十爷三两口将肉骨头啃了个大体干净,往桌面上随手一丢,而后拍了拍油腻腻的双手,自以为得意地便解说了一番。
“原来如此,啧,确是可惜了些,若是能让皇阿玛紧着下旨,或许此计还真能派上些用场。”
九爷还真就没想到素来躁性子的十爷居然还能玩出这么一手花活,刮目相看之余,也不禁为之哀叹可惜。
“先生,皇阿玛到底是个甚意思来着?”
这一听两位弟弟可惜来可惜去个没完,八爷本就烦乱的心思顿时便更烦上了几分,半点胃口全无,一把抄起几子上的酒樽,一气饮了个干净,而后重重地往几子上一搁,心烦意乱地便开口问了一句道。
“圣上收权的心思应是不会变的,差的只是个由头罢了,此番仁郡王应对得宜,早早便将此案推到了陛下处,如此一来,与案虽发,与仁郡王却无太大的干系,而三爷那头又摆明了要丢车保帅,真将案子往下查,陛下实难把握一个分寸,投鼠忌器怕是难免之事了的,此无他,查深了,恐伤了三爷父子的根基,查浅了,又难顺势收回大权,兼之佳节已至,终归须得让人过个好年罢,暂时按兵不动也就不足为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