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映得知阿爸的不辞而别之后,坐在冰凉的竹地上哭了整整一夜,导致第二天高烧不退。
阿映经常大哭大闹,企图用眼泪欺骗大人换来同情和让步。可这次是真的,她从来没像这一次哭的这般悲恸,这般肝胆俱灭。
余亦歌心疼,突然告诉一个五岁的孩子,从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伤心生病时拥抱着你至亲至爱的人再也不会回来,未免有些残忍。佤勐邦当地没有西医,更谈不上中医。若是小病小灾,当地的赤脚医生会给病人开上一些偏方,熬成汤水喝,可疗效也是出奇的差,往往会有孩童因发烧久治不愈,最后烧成了聋子瞎子,甚至是傻子。
阿映发热一连折腾了几夜,今晚才勉强算是退了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余亦歌哄她入睡后,才端着水盆下楼,打算生火给自己煮碗面吃。
楼下的厅堂漆黑,只留了外屋檐下吊挂着的两盏马灯,半明半暗。透过矮矮的门楹望出去,还能瞧见院子外的一览无余的斑斓星空,风在舞动,知了热的在叫,一片宁静。
屋檐下传来腊钦的声音,他手中的烟头在夜光下忽暗忽明,另一只手握着一部破旧的翻盖手机,正低声与人攀谈着。
“是,我明白了,就在这两天了”
“我做事您放心,不会叫人发现的”
寥寥数语后,腊钦挂断了电话,回过身,猛地一下子瞧见了余亦歌,怔了半天才勉强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嫂子,你怎么在这?阿映好些了吗?”
余亦歌一连几夜不睡,此时不堪乏累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刚刚哄她睡下。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睡?”
腊钦忽然摸了摸口袋,掏出被压得皱皱巴巴的香烟盒:“我这不也是热的睡不着,索性出来抽支烟。”
夏夜有知了鸣叫,余亦歌应了一声,有些狐疑地上下看了他一圈后转身去了厨房。
腊钦站在原地,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好像半天才回过神儿。
余亦歌又转身叫住他,早有准备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