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临走时那句凶恶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罗二心上——时大郎出手,那可是斩尽杀绝没有活路啊。死?生的快乐眼看就要享受到,死亡的可能突然摆在面前。罗二陡然觉得毛骨悚然,一股冷颤从脖颈一路传送到尾椎骨。
想到夺走嫂嫂嫁妆,那就得逼走嫂嫂,嫂嫂不在了,时大郎会顾忌哥哥吗?那方举人,之前可是个举人呀
屁股上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罗二:即使时大郎不在,时家那群女娘也欺负不得……嗯,刚才那大将说了,时大郎给他们打过招呼。什么招呼——时大郎注意到自己了,注意到罗家了
时大郎已经对罗家出手,按他一向的习惯,出手不容情……感觉到时大郎已向他出手,罗二顿时觉得时大郎的脸就在眼前,他的凶恶几乎扑面而来,气息可闻。罗二吓坏了,再回身,这次,他真切的发现,自己曾经的依仗——他的嫂嫂并不在身边。
猛然间,罗二发觉过去自己有恃无恐的基础,全都建立在嫂嫂身上,现如今想逼走嫂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罗二猛地大声喊道:“娘,娘,怎么办好,咱不能让嫂嫂出罗家门”
罗二慌乱的牵着母亲的手急着嚷。罗母则理所当然地回答:“那是自然,她褚素珍生是罗家人,死是罗家鬼,咱不会轻易放她出门,等到揪到她的通奸把柄,咱去官府告她一状,让她坐监牢,流放三千里,正好把她嫁妆扣下给我儿花用。”
罗二急得满头汗:“娘,不是的,你忘了还有时大郎,咱已经遭时大郎恨上了,嫂嫂一走,时大郎再无顾忌,没准要把咱们往死里折腾。”
罗母浑不在意:“没事儿,他时大郎不过是个从九品的承信郎,这官衔还是武职,咱大宋以文御武,只要你哥哥这次得了官,对付一个只有品级、没有俸禄的武职,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罗二连忙反驳:“娘,你忘了刚才听到的,人说时大郎已经发动海州举子弹劾哥哥,当初方举人被革去功名,不是也从这里下手的吗?这次手法完全一样,接下来,时大郎一定会给我们安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