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伊斯奥维奇偏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周正忽然要问这个。
周正张大嘴巴,在他的眼睛里,这条鱼可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生鱼。他看向伊斯奥维奇,在这个凛冬人灰蓝色眼睛的倒影里,鱼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生鱼罢了,和东瀛那边的餐馆里的没什么两样——被掏空了内脏,还挺干净,切成鱼片也勉强可以下咽。
“印斯茅斯人就是用这个来招待‘尊贵的客人’吗?”
伊斯奥维奇调侃道。
“但是,那条鱼……”
周正指着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伊斯奥维奇并不会被相信克希拉是怪物一样,如果伊斯奥维奇看不见深藏在世界背后的真实,无论他如何说也不会被相信。
“鱼怎么了?”
伊斯奥维奇听到周正的声音,忽然恍惚了一瞬。
他之感觉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变得宛如梦幻,又像昨夜梦中那束照不透深海的光一样遥远。倒映在他眼中的普普通通的鱼上忽然从鱼腹中钻出来白色、细长的蠕虫,伸缩蠕动,莫约有十多条。一出一进间带起鲜红的血丝,鱼肉是黄绿色的,像是已经发霉了,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菌毯。
这一切虚幻而真实,如露亦如电。
这就是灵视。
深度为的灵视。
看见表层的“真实”的灵视。
实际上,对于印斯茅斯人而言,这样一条带有“粉条”和“肉松”的鱼确实相当美味,是只有祭司才能享用的珍馐。老板愿意把它送给周正,已经代表了周正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一般了。
“达瓦里希,我看见了……”
“你看到了什么?”
伊斯奥维奇把所见之物稍微描述了一遍,周正没有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条鱼。
在他的眼睛里,鱼上长满了小而密的嘴,那些蠕虫就是从嘴里伸出来的细长怪异的舌头,他们像是在深海中捕捉猎物的海葵,或者随波飘荡的海草。覆盖在鱼肉上的菌毯不停鼓动,就像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