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牢盆的破碎声响过,棺随人行,来到坟地的坑前落下,众人歇息,挚亲赶至。
“快!”歇了一会,擎重人员各就原位,抬棺紧走,抢了风水,慢慢落入坑中,校正抽绠,盖土成坟。
“落地,把恁娘打死了,这事怎么结果?”落地大舅脸一变,问落地。同路来的郑家人一齐围上前来。
落地从去迎郑家人时就担心,不知道他几个舅和表兄表弟会怎样处置他,一直到棺入坑后,也没见几个舅说话,放心了许多。他打算停止向坟上添土后,再向几个舅和同来的人磕头求饶,争取宽容。大舅一声问,和郑家人的围攻之势,使他害怕了,吓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说:“舅,我错了,我去投案,行吗?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
“外甥,你不要去吃那不要钱的饭,那个饭不好吃,还是在家陪着你娘吧!”落地大舅一改柔声细语,对郑家人喝令说:“一齐给我打!打死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有事我来搪!”
郑家人蜂拥而上,拳打脚踢,轮番上场。
落地喊爹叫娘,狼嚎鬼叫。
大秦庄的人在一旁看着也不吱声。
“你们别打得太重,怎么着也得给他留口气。”欢庆对郑家人说。
郑家人本来就义愤填膺了,拳脚下没有留情,被欢庆一激,打得更凶了,如捶死猪。
秦忠良看看一阵阵的踢打,也够落地承受几个月的了,不死也得蜕几层皮,走到落地几个舅面前说:“你们收手吧,真弄出人命来,对你们也不好,回去吧!”
落地几个舅听外甥也叫不出来了,更不想打死他,走上前止住踢打,回去了。
“谢谢舅舅!”落地躺在地上,尽最大的力气发出微弱的声音,对头也不回的郑家人说。
“走!咱们也走!马上要下雨了。”宝拴对擎重的人说,“每人捎一个杠子回去,我和大牛抬老龙杠子(农村捆在棺盖上的粗棒),剩下的人拿绠和锹、锨工具。”
众人收拾收拾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