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大棱看着外面的雨说,“雨小一点了,咱们赶快回家,要不然,再过一会看不清路怎么走?”大棱说着走出仓库回家了。
“咱也走!”大家看看天色已暗下来,也都冒雨离开了仓库。秦忠良让宝拴把门锁上,晚上派人看着,招呼饲养室避雨的人也回家吃饭、休息,以防下大了没法走。
天上的雨并未随人愿,并没有因为人们的午收而停止。雨下了一夜,虽不能说是倾盆大雨,但也是紧一阵、慢一阵、大一阵、小一阵地没停下。第二天天明一看,场边干涸的小沟里面已经存了半沟水,青蛙游着水叫着。场上没来得及扬出来的粮食被雨水浸泡得鼓了起来。等了大半年想吃白面馍的人们不禁叹息着:“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下,真是害人不浅啊!”
“队长,场上的粮食过水了,怎么办?”在牛棚里看场的大牛一早回到家就对秦忠良说。
“严重吗?”秦忠良问。
“全过水了!麦粒全鼓了,在糠里快生芽了。”大牛说。
“分下去,让每家每户把糠漂出去,晾干还能吃。放在一堆,只有烂掉!”秦忠良对大牛说着,便开始趁停雨的时间,招呼各家到场上,运回一份过水的小麦,漂洗晾晒。
从昨天黄昏下的这场雨,不仅第二天没停,第三天也没停,时断时续,直到第四天,浮云散去之后,天空中才露出太阳。
雨停了,人们不能干什么活,也无活可干。就是有活也没法干:割麦,下不了地;拉麦,也下不了地;打场,场上的水直往外冒。人们到地里看看放倒的和站着的麦子,都已生了芽。雪白的根须,更使人眉头紧锁,惆怅万分:“这咋吃?!今后咋吃?!”无法抗拒的天灾,无法抗拒的命运,人们只能忍受着。
总算老天还长点眼。自天空中露出太阳之后,晚上满天星斗,白天阳光似火,加上干渴的土地吸收着水分,水往下渗着,地里能站住人了。
抢收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秦忠良立即招呼社员全体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