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日军打來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不停的朝着刘山羊他们的阵地打來炮弹,唐城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驳壳枪,食指就扣在扳机上,但他是睡着的,看上去睡得很香,连续作战已经耗尽了唐城的体力,身上早已经遍布伤痕的他一直在苦苦支撑,好容易退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侧卧在掩体后的唐城不管不顾的终于晕晕睡去。
在炮声隆隆的战火硝烟环伺下,驳壳枪的握把是他唯一感到可以增加安全感的东西,他紧紧握着它一刻也不敢松开,数天的激战和心焦已经让他完全透支,他被炸晕后竟然一直沉睡无法醒來,任周围枪炮齐鸣,他的身体就是要睡,他的身上全是各种的烫伤、撞伤和溅射伤,看上去血迹斑斑的很恐怖,但却已经比他在上海送进医院时强很多了。
轰的一声巨响,这炮声和刚才的其他炮声不同,这一次的冲击波能够让耳朵产生疼堵的感觉,很近了,昏睡中的唐城忽然一个翻身坐了起來,他已经不是那种醒來后要擦着眼睛等脑子慢慢清醒的普通人了,他现在是个感觉到危险就会产生自然反抗的军人,这枚炮弹落点太近了,沒有人能唤醒他疲劳到极点的身体,但炮弹可以,死亡可以。
沒有灯光,只有不知是落日余光还是早起的月亮的昏白的一点点亮色,这是在一间很大的屋子里,是那种和上海租界里一样的洋房,大厅里有二十几个伤员,只有俩个医护兵,其中一个是因为伤势较轻可以充当医护兵的伤员,“你终于醒了。”本來表情阴暗麻木的医护兵看到唐城醒來很是惊喜,唐城被从战场上送下來的时候,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而且他把手里的驳壳枪攥的死死的,沒办法的他们只有先卸下了枪膛里的子弹和弹匣。
刚刚醒來的唐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半天,现在天色已经入黑,刺骨的寒风吹來让走出洋楼的唐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但是更让他心里生出一股寒意的是在他刚转过一道弯看到的情景,至少有超过40具国军士兵的尸体被整齐的摆在灌木后面,看他们军装上的弹孔和血迹,想來应该是被送下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