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十七年的正月,刚下了一场春雪,树枝的嫩芽从枝头冒了出来,这点新绿让人沉醉。赫舍利拧着眉头看着这喧嚣的紫禁城和远处杂乱的天桥,各式各样的的人,各种叫卖,正是她印象中的老北京。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彷如隔世的感觉。
“安琪儿,我看快到了,过了哈德门就是咱们家了?。”赫舍里浅笑拿着丝绸帕子掀开车帘,就看见一地的乞丐,就从马车的窗户往外撒铜钱。心中百味陈杂,旧日种种已成云烟,京城里依旧是喧嚣之极,她心里讪笑:你不一样吗?多年来最忌讳在乎的还是体面。
安琪儿冷冷的看着马车内的赫舍里,海兰珠低头绣花没有说话,就见一旁的安琪儿不冷不热地说:“小姐您似乎挺开心的老爷去了还不到一个月,小姐真是豁达。似乎已经不知道悲痛为何物了。”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赫舍里你做的很好,以后你要继续为索家活下去,你知道你和三阿哥的婚事吗?”海兰珠拿着手中的信函递给赫舍利,赫舍利拧了一下眉头言道:“原来这就是玛祖叫我们入京的大事。”
她心中苦笑,她本来就不是赫舍里,如何为她的事情悲喜?既然无有悲喜哪来的伤痛?只是为什么想哭,为什么怀念只见过两三次的亲切容颜?
“也不是坏事情,以你玛祖在朝中的地位,咱们索家必然会让你得到荣宠。”海兰珠其实希望赫舍利进宫,不管自己是否还恨她,最终还是不希望看见她,因为她越来越像那个女人。赫舍里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跳窗张望,其实她的内心波涛汹涌,没有半分安宁。
“以西的店铺屋下、破庙里挤满了这些人。一家家、一窝窝在城墙根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竟有长住下来的意思。好在自李闯王兵败以后,北京城内屡遭兵乱,人口十去五六。东直门内外瓦砾遍地,有的是空闲地方,不然真要人满为患了。这些人大都操关东口音,也有不少像是直隶、山东、河南一带的人,他们披着褴褛的棉袄,腰间勒根草绳,端着破碗向人们讨饭。母亲,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