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敢,因为他冷静,因为他理智。
他选择用教训的口吻说话,表现的像一个长辈那样,这是他唯一可以回击唐方的手段。
唐方看了汤姆林森?达勒一眼,转身往外面走,没有回应雷斯?艾迪南的训话。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对特里?费迪南德的亏欠也已补上,自然不会留恋对面那些人的脸,甚至连握手告辞这一礼节式动作也不愿去做。
艾琳娜与凯莉尼亚跟着起身,随唐方往外面行走。阳光由北面的巨大玻璃墙透入房间,照在光可鉴人的地上,展开流水一样的波痕。
从这里向外面望去,可以看到铺满绿草的河岸,干净的蓝白色帆船,带起激浪的快艇,还有站在游船上远眺海景的外来人。只有极少数拉运日常物资的货船在河道上缓慢前行,就像暮色下的老人,预示着河上货物运输业的穷途末路。
视线尽头的平静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破,靠近南岸的地方飞起一道大浪,附近几艘小型帆船像受到惊吓的麻雀,快速转弯逃遁。
白色的浪花足足溅起10多米高,水滴反射着杜马1与杜马2的光芒,扩散出一轮银辉。然而正是在这轮银辉中,一道黑影撞破细碎的浪花,带着巨大的水雾与湿气从河底钻出,无数道水流瀑布般落下,惊扰了河水的平静。
当向前移动的黑影荡散那些雾气,半空出现点点虹霞,位于河道两岸的人们大体弄清楚那是一个怎样的东西,继而出现一场大骚乱。
河面上航行的船舶开始往北线急转,北岸的人驻足南望,南岸的人则疯狂后撤。胆子大的旅人一面跑,一面拿出移动视讯仪记录河道上的变化,甚至有人做起直播,奔跑中把自己与后面的庞然大物同框,对着屏幕大声叫喊着让人荷尔蒙沸腾的话。
那个大家伙真的很大,如果算上水里的部分足有十六七米高,宛如一座黑红两色的楼房矗立在接近南岸的地方。它有三条巨大的腿足,正在往南岸一步一步迈进,河面腾起的水柱落在堤岸后面的草地上,像下了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