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乌云好像围绕在海岛上空不肯散去的冤魂,厚重的让人窒息。
没有雷声,也不见闪电,更不会有雨从天空坠落,洗去岸边那片浓的化不开的鲜红。
只有一些被血腥味吸引来的鱼类,不时跳出水面,贪婪望着沙滩上的尸首,等待他们被潮水卷入大海,成为它们嘴里的食粮。
孟浩宇并不孤单,他的对面便是麦道尔一片惘然的脸,偶尔随风摇晃,在地面洒下点点滴滴血浆。
那条通往“诺尔堡”的路很长,用人头做成的告示牌也很长,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像通往血狱的黄泉路。
路面很开阔,许久也不见一辆车经过,安静的让人心慌,安静的让人压抑,安静的让人悲伤。就像那些随风扬起的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紧闭双眼,也有怒目圆睁,有张嘴用力呼吸仿佛要留住这个世界的味道,也有面无表情像一张褪色的白纸。
这些人的表情不一而足,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劝谏过苏尔巴乔,或是当年老公爵在位时提过有损克纳尔家族利益的主张,哪怕只是一点芝麻绿豆的小利。
仇恨不只是一种情绪,它更像一粒种子,会在合适的时候结出果实。
这只是苏尔巴乔对“阿拉黛尔”人民的一次警告,一次示威。
他要告诉那些在老公爵治下变得越来越贪婪的畜生们,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度,有枪才有话语权,有枪才是一个“人”。有枪才可以为所欲为。
没有枪的家伙只是奴隶,是牲畜------高级一点的牲畜。
当他们在这样的血色恐怖下感到畏惧,选择妥协,接下来,便是他拨乱反正,把康格里夫破坏的社会秩序。阶级关系引回正规的时候,尽管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在亨利埃塔那些老不死的老派势力故意引导下正掀起一场温和的体制改革浪潮,归根结底是老派势力觉得大势已去,只能依靠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牺牲部分贵族利益获取民间的支持,来抗衡以赞歌威尔为首的新派势力。
那些老家伙还能活几年?老派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