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算你狠,双手在桌子下面揉着衣角,心里默默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八叔叔让我把它交给你。”说着把桌上的东西往长恭面前一推。
长恭挑眉看了一眼包裹,再瞅瞅子萱的脸上一副“求你忘了刚才话题”的表情,用手挠挠后脑:“八叔还说什么了?”。
子萱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没了,就让我送这个,呵呵……那长恭哥哥忙吧,子萱先告退了。”说着站起来开始朝外走,脸上一副刑满释放的表情。
“子萱。”长恭在后面叫了她一声,子萱脑后划过一滴汗,转过头,一脸甜笑:“还有事吗?”。
少年轻笑,嘴角漾起完美的弧度,睫羽缓缓上翻,目光停在子萱“天真无邪”的脸上:“记得欠我一个解释啊。”说着眼中上过一丝促狭之色。
“啊…….哈哈……记得记得……”子萱一边打着哈哈应付着一边努力扯扯沉重的嘴角。一走出兰陵王府长舒了一口气,四年不见,高长恭道行可长了不少,再不修炼,自己真不是对手了。
四月,从晋阳出发前往肆州的队伍如一团烈火,一路向北燃烧。皇帝亲自带兵征讨,虽然只有两千多人,却无一人面有惧色,尽管他们个个清楚要打的是柔然万人军队。
晋阳的四月比邺城略显干燥,黄沙在空中飞扬,打在脸上隐隐作痛。“皇上万万不可殿后,臣原领命前往,望皇上三思。”段韶跪在长案前请命。后方是敌人的后备力量,往往更危险,柔然这次侵犯肆州明显是有备而来,殿后着实太危险了。
“段将军是怕朕连殿后都做不好?”高洋微仰了下巴,眼里尽是自信与傲慢,一想到当初敌军首领奄罗辰跪倒在自己脚下求庇佑,这会儿居然敢公然叫嚣就气得要命。
段韶跪地不语。
高洋扫视营中众将,眼光终于落在长恭身上,不错,在这些孩子中长恭确实最为醒目了,从他身上隐隐似能看到高澄的影子,还带着一种处变不惊的沉稳。
孝瑜顺着高洋目光望去,心里不禁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