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嘴,安然笑了笑,把半水囊的水都倒进了灰驴的嘴里。
安然把空水囊扔进车厢,又拿出一个装满水的水囊来,把灰驴嘴上的那块厚布侵湿后,给灰驴重新蒙上。那边为王五冯六拉车的那匹黄鬃马,就没有灰驴这样的待遇了,此时站在漫天的尘土中,本来柔顺的鬃毛此时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身上的黄色皮毛更是被黄土肆虐的凌乱不堪,显得尤为可怜。本来按灰驴的性子,此时得到了格外的优待,会很得意,得意的灰驴一定是会仰着脖子叫上几声,然后翻动几下那厚厚的嘴唇。它得意时这一系列张扬的动作早已被众人所熟知,只是此时它早已被这风和尘土弄的狼狈不堪,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又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再去得意、再去张扬。
它只是偏头看了看那边拉车的黄鬃马,就垂了脑袋,抬起一只前蹄轻轻的拨弄着地上松软的那层黄土。
安然把自己蒙脸的布侵湿之后,弯下腰再次拍了拍灰驴的长脸,然后回到马车上,抖了抖手中的绳子,灰驴抬起头,迈动四条长腿。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继续往东而行。
尘土遮天蔽日,早已经看不到天上的太阳,更不知道现在它在天空的什么位置,时间的早晚只能凭着直觉。
风越来越大,尘土气呛的人如果不是实在撇不住气,就不愿意去多吸那一口气,安然低声咒骂了一句,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简易的地图来,用手指在上面不时的滑动着,片刻之后,他抖动手里的绳子,示意灰驴转向东北而行。
那张简易地图上标注着,有处较大的集镇就在此处的东北方向,接近两个时辰的路程,安然在车辕上站起来,冲着那边赶车的王五喊了一声,挥了挥手。王五抬起一只手扬了下,便跟着安然的那辆马车,往东北方向驶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两辆马车进了集镇。
在客栈里,众人先是让店家多烧热水,然后又从店家那里要来不少的旧衣服、床单,撕成布条,把门窗的缝隙全部塞的严实后,尘土气便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