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说笑一番,茶饭已足,杯盘狼藉,众人相坐,遥看星空。
是夜万里无云,天公倒是作美,一片星汉迢迢,迤逦璀璨,宛若西王母妆奁中的明珠尽数散了遍天。
忽然白居易指着西方天空,惊道:“荧惑守心!”
众人闻言,俱向他所指之处望去。只见赤星在心宿徘徊不去,则两星相互辉映,红若灸石,彤光漫天,心中俱是一禀。
“妖载!异载!”不知谁叹了这么一声。
王建摇头道:“心宿大火,‘大人易政,主去其宫’。天下恐有异变。”
白居易摇头道:“荧惑者,火之精,赤帝之子。方伯之象,主岁成败,司宗妖孽,主天子之礼,主大鸿胪、主死丧、主忧患。”说着连连摇头做叹。
杜牧冷笑道:“藩镇割据,宦官当道,权臣结交朋党,主上不能朝纲独断。即使不观天象,这些也猜得到。何须占星?”言罢望向王建,冷笑道:“王老之兄,神策大将军是也,不知王老此次回京,可多多替我们拜上,我们好沾沾光。”
王建闻言,面色一窘,道:“提他这个......人做什么。”
白居易忙道:“慎言、慎言!”
温庭筠腾地站起来,道:“畅言又有何妨?大丈夫顶天立地,怕那些做什么?”
白居易忙按下他,摇头道:“你们的性子,就是按耐不住,何如义山,此时也不掺和许多。咱们且乐咱们的,管那些朝堂上的俗事作甚?我等一介书生,妄议朝纲,恐惹祸上身。”温庭筠到底是年轻气盛,恹恹得看了白居易一眼,不再多说。
事已不谐,众人也渐渐无了言语,俱是三言两语,相谈寡淡无趣。少时,命人撤了杯盘,各自去休息,不提。
临别相邀月再来此拜月,然而各身有命,各自飘零,相聚何曾有期。
王建回到家中,心上不爽,便酒后失言,大论东汉末年“党锢之祸”。他醉酒无状,漫发胸臆:“辛亥年现萤火经房宿,由上将星入太微垣之天象,主奸佞在军侧。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