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两条剑眉,严肃地盯着她。
他在警告她,别这么做!
之前护士长有提醒过米罗,希望她对这次的交涉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当那家人拖着虚弱的身子出现在太平间的时候,欧莱下意识地偷偷瞥了米罗一眼,她的面色倒是平静,不,不是平静,她的表情放在此时此刻说成是冷漠才更合适。
“我只求你们能放过我儿子,他才二十几岁,他错过了这世界大部分的精彩,我只希望他能安安静静地去那边。”说话的人是死者的母亲,四十几岁的年纪却好像老了二十几岁一样,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出血丝,看得出来儿子的意外丧生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米罗没有接话,似乎只想静静地听对方说完她准备好的所有话,欧莱偷偷推了推她的手肘,很想提醒她说点什么。但米罗依旧无动于衷,在欧莱看起来更像是她在等对方说服她。
“我儿子啊,他从小就是个很乖很胆小的孩子,他不敢看恐怖片,甚至连警匪片都不敢看,他说他害怕医院,害怕医院的针和听诊器,害怕医院的味道。”她疲惫的靠在床边,伸出手去隔着空气和白布做出爱抚他脸庞的动作,很想再抱抱他,亲亲他,可又怕惊扰了他,那种小心翼翼的爱惜,触动了欧莱,但却没收到米罗的任何回应,“姑娘,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带走他。”
沧桑的妈妈离开儿子的病床,扑通一声跪倒在米罗的面前:“让我安葬他,这样起码每年我到他墓碑的面前的时候能知道他在那里,我不想每年都祭拜一个什么都没有却印着我儿子头像和名字的墓碑。”
米罗嘴角一动,没有急着扶起她,而是迎着她也跪了下来:“他自愿的。”她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微颤,欧莱明显看到她的眼眶涨的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她腮上一硬,眼睛又慢慢恢复回之前的澄澈明净。
那个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她说完了她所有想表述的乞求,却只换来对方的一个哽咽,她似乎更累了,就势瘫坐在地上,呜咽着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