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实在太小了。绝大多数人终此一生,就算侥幸不战死沙场,往往到老也只是一个营卒而已,了不起混到一个伍什兵长,已经是没有特殊际遇的情况下能够达到的极限。
至于第三点生产资源的失去,则就更加无可避免了,均田制逐渐没有了实施的基础,这是整个国家大环境所决定的。当闲置土地越来越少,能够分配给军府的就更少,还要面对军官勋贵们的盘剥,府兵们的生活处境可想而知。
想要抑制军府中更加严重的土地兼并,就要打击元从勋贵群体。然而大唐国势刚刚走上正轨,四周仍然强敌环立,屁股都还没坐稳便要对老兄弟们下手,这也实在是太过凉薄。
正因如此,马周才提议不要管。如果朝廷设立严刑峻法,大力打击逃户现象,这就会造成大量的军户破产,中上层将官们接着朝廷律法狐假虎威,大肆荫庇蓄奴,从而成为一个个拥曲众多的实力军头。
马周的这篇奏章是一个孤本存放在长安有司官库中,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前后关联的文牍已经不知所踪,李潼也不清楚朝廷最后对此是怎样一个回应和处理。但从后续关中府兵越演越烈的逃户问题中,也能了解到当时的朝廷终究还是没有大力禁绝。
眼下的国情较之贞观时期已经大为不同,已经不再是需要考虑要不要管理府兵逃户的问题,而是彻底没有了府兵军户可管。但马周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困境,对于当下新兵制的建立仍然有着不小的借鉴意义。
兵役沉重的问题,李潼也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案。眼下朝廷虽然务在休养,但他也始终没有放弃对四周外敌的各种攻伐设想,等到渡过这一段休整期,势必要加大向外扩张的步伐。朝廷是必须要保证有足够的常备武力,这一点绝对不可动摇。
眼下的他能够想到的降低个体兵役强度的方案,就是尽可能的扩大兵源。像陕西道所组织的州县团练,还有河北方面新建的漕兵,通过扩大预备役员的规模,尽量保障作战人员的有序轮换。
至于说更加普遍的义务兵制,在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