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中乱哄哄的,一群人七拼八凑,让出一张空桌,就在那短髯的中年人旁边,原来这酒店中客人五六十人都是一伙。
外面进来这六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为首那人转首对里面那短髯的中年人拱手道:“多谢!”
那短髯的中年人端起一碗酒来,道:“出门在外都是兄弟,我叫汪维,徽州人,兄台也是去宁波准备出海吗?”他两边脸上的胡须如猬刺树立,一眼看上去便是个主意端正,精明能干的人。
那首领答道:“我姓张晋,南直隶人,听说了朝廷的新政,也想到宁波来碰碰运气!”语气不咸不淡,没见到几份热忱。
有随从找小二要菜,有酒也有肉。
这么一番话下来,气氛便冷淡下来。汪维身边有个年轻人不忿,端起一碗酒重重放在桌子上,怒哼了一声。
那人是汪维的侄子,汪维转首盯了他一眼,他便怂了,蹲在旁边不敢发话。
汪维再转身对张晋到:“都是一个方向的。张兄在宁波可有门路?我这里有一份族老给船舶司杨大人和日升昌号柳掌柜的推荐书,张兄若是愿意,可与我同行!”他见张珍气度不凡,几个随从无一不是精明精悍的人,有心结交。
张晋神态稍和缓,答道:“我原本只做些绸缎和皮货生意,只是想去宁波看看,海贸虽然来钱快,但风险也大!”
汪维大笑道:“张兄只管施为,此番朝廷开海禁,只要不是倒霉在海上碰见大风暴,必然有赚无赔!”
张晋似乎被他话吸引住,背过身子,正对他问:“为何,你曾走过海贸吗?”
汪维细看张珍神态装饰和手脚,更加热情,道:“不瞒张兄,五六年前我曾在海上讨过生活!”他转首指向左右,道:“这些都是我的族人,此次朝廷开海禁,机会千载难逢,我是赌上所有的本钱!”
张晋更关注生意,追问:“为何是稳赚不赔!”
汪维声音干脆,道:“因为晋王会大力扶持!”
张晋这才露出一点笑容,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