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了一个多月江阴城攻防战,他竟然越来越不踏实。
江水平静,皓月当空,水面泛动鱼鳞般的光线。
小船摇摇晃晃离岛,慢慢悄然向岸边靠去。等离岸边还有三四里路时,陈虎威向后一招手,跳下水像一条大鱼般游向对岸,身后十几个亲信跟上。
这一个月来,陈虎威只在河道中猖狂,联络江北的水寇,抢了三支漕运粮队。刘良佐一直在监视岛上水军动向,日子久了也知道这帮人没有上岸的勇气。
陈虎威小心靠岸,最后一段动作很舒展,即使有人坐在岸边听也发觉不了水中有人。他伏在地上,听了一会没什么动静,让两个下属先上岸边高地,确认附近没有巡逻兵,这才爬上去。上岸后,一行人顺着江岸边的草从直往里走,江阴城越来越近。
隐隐约约中有些丝竹声入耳,陈虎威竖着耳朵听了会,又往前潜行了一里。
这次不但能听清楚,甚至能隐隐约约看见城头有人影晃动,不但有歌声,还伴随着鼓声、胡琴声。
“妈的,这江阴人,真是有调调!”陈虎威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总觉的有股气压在胸口,不吐不快。
坐在那里听了会,他叹了口气,朝江阴城头摆摆手,按原路返回。
江阴城头,守军看不见草丛中陈虎威。
阎应元举杯邀明月,身边站着的是他一干好兄弟陈明遇、冯厚敦、王公略等人。
守城近两个月,外无援军,众人早存必死之心,反而多了一份豁达。
一曲完毕,众人饮尽。
阎应元哈哈大笑:“死则死而,留发见鬼!”
他知道浙东兵马攻下杭州,竖起了反剃发令的大旗,但他也知道浙东的兵马救不了他。但江阴举义旗不是因为浙东而存在,也不也是因为他阎应元而存在,是因为江阴人而存在。
城头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十几里外,月光下清虏的兵营连绵数里,四门皆有兵马驻扎。
陈虎威回到靖江岛时,已是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