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年轻的帝王,却比前些日温润了许多。
城中的屠杀令,已然停止,甚至开始修养民生,开设学府,调理军务。
众臣摸不透帝王的心思,只得默默做事,嫌少犯错。
耶律斯彻被擒那日,空荡的殿堂里只留着两个人,一上一下,一坐一立,相隔数米。
“耶律千枭,你为何不杀我?”
龙椅上的男子一笑:“她曾经为了你在雨中跪了三日,朕答应过她留你一条性命,否则你早就千疮百孔,丧命街头了。”
“况且,朕如今才明白。”
“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你说是么?”
“前朝太子爷。”
他是故意,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只不过想让他记住灭门之苦,还要让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你……”耶律斯彻全身簌簌发抖,已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殿外日落月升,银钩洒下霜白,沿着玉阶,阶阶升高
耶律千枭却慢慢走了下来,声如虫鸣:“她以这种方式助朕破城,又留话说不喜朕杀人,只不过是希望朕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其实,朕大可以随她而去。可朕不会这么做,非是贪生,也不是心存什么国家百姓;只是怕这世间,除了朕之外,再也无人会依她。”
“耶律斯彻,这皇宫的门开着,你随时可以来报仇。”
“只不过这龙椅,只能是朕的!”
耶律斯彻木然未动,许久,许久后才吐出几个字:“你赢了。”
“不,我没赢,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一刻,耶律斯彻站在空荡的殿堂中,看着耶律千枭的背影,突然间似乎领悟了什么。他一直比他强,不管是做为皇子还是做为俘虏。这个人永远淡定如松,霸气四方,他的身侧有千千万万只火把,有千千万万的部下,有干千万万匍匐于地的随从,可是不知为何,他望着他,却觉得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
或许,有时候输,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