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出鱼肚白,雨势没有半分减弱,牐官公所门口喧闹得很,那声响,把雨声都遮挡下来,风去疾进了屋子,拱手说道:“大人,四野青壮集合完毕,在门外等着吩咐”。
毕德胜抹了把脸,披上蓑衣就出了屋子,来到大门口,下首乌压压站满了人,有的拿着挑子,有的提着箩筐,见到毕德胜,人群中喧闹声小了下来,毕德胜鼓足气,大声说道:
“本官徐闻县令毕德胜,奉了上头的命令,前来营山组织守堤,其他的话不想说,反正就只有一句,人在堤防在,自古大水无情,堤垮了,大家怕也落下个倾家荡产的田地,说的直白些,守的也是自己的家业,只希望尽力而为”说完话,弯腰行了一礼。
等到抬起头,人群慢慢的朝镇子外走去,寂静无声,只有那雨点落地的声响。
毕德胜折返回院子,工房老吏递上一张单子:“大人,守卫堤防,需要大量沙石,麻袋,另外还有铁铲木槌,我刚才走了一圈营山,没有半点,就算有守水义务的牐官公所里面也没有,单凭这些人手,想守住这大堤难上加难”。
毕德胜阴沉着脸,好歹走的时候,知府衙门拨给一些,因该能顶些事情,正要开口,门外冲进两人,浑身湿淋淋的,就像是从水潭里刚爬出来一般,等两人去了蓑衣,毕德胜才看清是自己留在雷州府提取物资的护卫。
“大人,小的们回来了,可是那物资,还得你去看看”。
“怎么了”毕德胜反问一句,两人都不说话,毕德胜跨出房门,走到院子外,大门前停着两辆牛车,他一股子怒气直冲头顶,他看过图册,营山段有河堤二十三里,就这么两车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押车的护卫也怪异,走到车边,掀开油布,拿出一打麻袋,伸手一扯,本该装载沙土加固堤防的麻布袋子生生被扯成几段,又走到另一辆牛车边,取出两把锄头,这锄头用肉眼看就锈蚀的差不多了,两把锄头砸在一起,没有一点声响,变成两截。
毕德胜怒目圆睁,这可是几万人的生命,陈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