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茶壶打了个千,乐颠颠的离开,期间少不了一些找工作的师爷拉住他打听,手里又多了些碎银。
毕德胜整理一番,起身来到张思道桌前,近近细看,张思道不过四十多岁,正是一个人的黄金年龄,可他却稍显颓废,弯腰行了一稽“宁文先生,在下毕德胜这厢有礼了”完全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张思道抬起头,瞪着有些朦胧的眼睛说道:“直隶三百两,东北四百两,沿海五百两,西南六百两,西北八百两,两湖一千两”张思道刚才用茴香豆佐酒,嘴上的山羊胡须还沾着些豆皮,这会儿说起话,豆皮扑扑往下掉,看得人不自在。
毕德胜被这突凸的一句话搞得不知所措,原本想好招揽的话都憋了下来,活有一种便秘的感觉。想了想,才明白张思道这句话的意思。
这也太黑了,两湖一千两,那可以在京城买一幢别墅了,可转念一想,两湖直面洪杨的太平军,到那里当师爷得有那个命花钱,可其他地方最少也是三百两,怪不得大家都知道师爷的好处,可又有几个请得起。
毕德胜知道一分钱一分货,后世有句话叫做宁要贵的不要好的,何况张思道是经过千古名臣认证过的,质量有保证,从荷包里取出一打银票,数了五张,推到张思道面前。
张思道的醉眼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没说一句场面话,将银票收入怀中,将桌上的残酒一口喝干。
“不知东翁是什么官”话里虽然带着东翁两字,可态度上一点没谦卑,说完话,还拈了两颗茴香豆放入嘴中。
“在下是翰林院编修,被圣上钦点为雷州府徐闻县令”毕德胜没在意张思道的态度,这可是省委书记前秘书,就算张思道不是官,可他总觉得这才像是高级干部的模样。
毕德胜话音一落,张思道却是脸色瞬间端庄,站起身:“在下张思道见过翰林公”,毕德胜吓了一跳,侧过身,不敢当他这礼。
这前后反差真是太大,也难怪,在如今的读书人眼中,进士或许不稀奇,可一个翰林的名头却是读书人